要有光。要有你。
【不爱点心喜欢推荐,懒癌晚期】

【BSD宰受】死生(Part.1)

分级:R(微量的BDSM暗示)

中太+森太预警


Part.1 中原中也&森鸥外


他不想死去。

死亡对于太宰治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陌生的事情,从幼年起,他便习惯了目睹死亡,后来也习惯了由自己一手招致的死亡。

恐惧、怜悯、不甘、后悔、遗憾、愤怒、留恋、疯癫、迷惘、怨恨……

他看多了伤痕累累,也看多了爱恨嗔痴。只有那些在鲜血与黑暗的缝隙间滋长出的快乐和与此同时逐渐累积变得越来越难以承受的负重,沉甸甸地压在背上,纠缠着双手,挤压着心脏。

如果死的是自己会如何?

如果死的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

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的话,人和人、人和动物和花草树木远远看去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死去的是不是他,死去的是谁,其实都没有关系的吧。

那么,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怀着近乎纯真的好奇,他第一次让自身接近了死亡。

那一次的感受与之后所有主动的被动的濒死都要不同,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终其一生他都未曾忘记那一次的尝试。他铭记那痛苦,也铭记那愉悦。

在剧烈的窒闷与疼痛中他进入了某种空白的状态,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在意,恍惚之间他似乎触摸到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知晓了其形状的极乐。

他给其命名为自由。

 

但那不是能属于他的东西。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未曾再次尝试让自己死去,第一次的险些成功让他的首领兼监护人森鸥外先生十分生气,但又似乎是考虑到了他的精神状态,未曾因此对他太过严厉。

中原中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分配到他身边的。

和他那方便又强大的能力不同,中也的潜能在那时候还是个棘手的麻烦事儿。早年有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也的能力暴走,强悍而不可控的力量几乎摧毁了周边的一切。在是否要抹杀掉这个孩子的犹豫中,有人想起了他。

但那时候他不过就是去帮个忙,并没有与其深交的心情和立场,未曾阻止他人向中也说起也不过是怀着卖个人情的心态,毕竟就算不使用这个不可控的部分,中也的天赋也注定了他在组织中必将辉煌的未来。

然而第一次自杀失败后森先生像是意识到这样下去对少年的心理成长不利,着手安排了他和中也的搭档组合。他起初并不排斥,因为以小组或者搭档的形式行动的确是综合起来较优的选择,至于搭档是谁,他并不在意。

一开始他是真的不在意。

 

中原中也最初并不讨厌太宰治。

或者说没有谁会在第一眼的时候讨厌太宰治,更何况这个人据说还救过他。尽管太宰的外表实在与他想象中的黑帮男性成员不太相符,但得知对方的能力和不善体术的事实后他也就不感到意外了。

甚至后来唯一让他最看不惯的身高问题在那时也没那么明显,仅有的算是让人不爽的大概就是对方十年如一日的嘴上不留情面,和作为同龄人来说精彩过头的履历了吧。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比后来的更尖锐一些,像是开了刃的黑刃刀,明明漆黑一片,却又因其锋芒而时不时显露出明媚的颜色。

若是异性大多被其漂亮过头的相貌和微笑迷了眼,若是长辈大多因其过分出众和早熟而欣喜或忧心。可中原中也不是女性也不是长者,他是组织里当时几乎唯一能和太宰治放上台面比较的同龄人,他所能看到的,自然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在那个年纪的太宰治的眼中,看到了致命的渴求。

对生的。

对死的。

疯狂的。

冷静的。

那是欲望之黑。

那是无欲之黑。

他几乎对其感同身受,却又清楚而刻骨地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截然不同。

他无法对其感同身受,却又清晰而明确地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

他知道自己讨厌太宰治。

中原中也必须讨厌太宰治。

就算全世界人都喜欢太宰治,他也必须讨厌他。

这没什么不公平,因为太宰治也一定讨厌中原中也,也许不是从第一眼开始,但一定会持续到他们最后一次看见对方。

这是他们孤独的必然。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搭档之路走得并不艰难,相反,似乎太容易了些。他们毫无征兆的彼此厌恶,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配合默契。他们看起来谁都不肯服从于对方,可他们的作战从未失败。

港口黑帮日后恶名昭著的双黑是在一次围剿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记住的,出于走投无路的绝望与对搭档不甚情愿的信任,中也进入了污浊形态。

生平第一次,中也出于自身主观的意愿使用了自己无法控制的能力,而那一晚的太宰治没有让他失望。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好了起来,不是说不讨厌彼此了,而是真真正正地在相处上无所顾忌了起来,他会毫无保留地抱怨近来太宰招惹的女人跟太宰身上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的绷带,太宰也会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们之间越来越大的身高差。

他们几乎知道彼此的一切。

几乎。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声响闯进太宰的房间,看到冰冷地面上熟稔的躯体和断裂的布条。

 

最开始的时候是喉间堪称尖锐的压迫感,并不是很痛,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也自然而然地想要反应。但肢体并不像平日里一般听从指挥,很快变不再知道身体在做着怎样的动作。不再能听到声音,不再能看到光亮。像是隐入绝对的黑暗,或者沉入深邃的海底。

他知道前方就是所向往的虚无,可他感受不到期待,也感受不到慌乱。

一切都像是虚无本身。

 

感官与知觉恢复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这般空无的状态,安静地睁大眼睛看着上方,直到一个拳头砸在他的侧脸。

习惯先于理智告诉他那是中原中也。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尝试又一次失败了。

这类窒息产生的昏厥时间不会太长,中也应该还没来多久。虽然这次感觉上还算体面,但他还是需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他试图撑坐起来,却又身子一软躺倒下去。

看来还需要一两分钟才能完全恢复。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心想这总归还算是个不太糟糕的自杀方式,下次若是换个结实点的绳子或许能够成功。

“你想做什么?”中也没好气地开口,脸色意料之外的阴沉。

“洗澡。怎么,要一起来吗?”他笃定了对方会拒绝,也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讥嘲方式,却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地把自己拎了起来,扛进浴室,直接丢进了浴缸。

肢体与瓷面撞击的疼痛在某种意义上更甚于上吊。

他看着中也冷笑着扯下他的上衣,终于意识到了不妙。

“喂喂,这都是什么啊……”

解开他上身绷带的中也震惊地退了半步,几乎是世界观崩塌一般的表情。

糟糕了啊……他有些牵强地笑了起来,心中转了无数念头。

这时候能敷衍过去的方法有几十种,然而行得通的只有一个。

——他决定如实相告。

 

与日后他身上遍布的自杀痕迹不同,这个时候他身上绷带所遮掩着的,除了战斗留下来的伤疤,还有新鲜的瘀伤和明显并非来自于刑讯的虐待痕迹。

 

他未曾让女人目睹他绷带下的景象。

那些大都是森鸥外留下的印记。

 

对于太宰治来说森鸥外是上司,是老师,是监护人,在某个事件后成了心照不宣的被见证者和首领,不知道从何时起,又成了他的情人。

森先生几乎什么都教给了他——谋略、军事、时政、法律、科学、财经、哲学、医学、心理、玩乐、驭下、服从……

还有性。

唯有杀人是他无师自通。

他至今仍分不清哪些是有用的哪些可以被抛到一边,繁杂的知识堆积在他的大脑里,经历了无数次实战才真正被消化吸收转化为取胜的方法。

森先生不是个好人,全身上下就只有虽然控着幼女却没有真的和幼女滚上床这点勉强值得称赞。他也不是个好老师,他的学生若不是太宰治,按他的方法这学生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他那些东西。

在床上也一样。

但太宰治,唯独太宰治几乎迷恋着这折磨一般的性,不是因为疼痛带来的快感,而是只有在这种场合,他不需要他那些该死的幽默感。

他不需要笑,不需要有多游刃有余,也不需要刻意去迎合谁,对方想要的是他的诚实的痛楚与快乐,他的节奏掌握在对方手里,他的情绪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所以他也不必再刻意隐藏。

这很危险,但也很安全。

 

直到不久之后,少年逐渐褪去了所剩无几的稚嫩,和男人哪怕在床笫之间也不再彼此相互信任。

肉体的游戏变成了精神的角斗,他们便不再时常相约了。

 

他没有对中也诉说他的心情,对方也从不是个好的倾听对象。中也自得知这些痕迹来自于首领的一些小癖好之后整个人都炸了,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便开口否认了这跟他自杀的联系。——毕竟他不讨厌这个,也无意把他自杀的理由和森先生扯到一起。

他感觉到自己力气回复了不少,便转身打开了莲蓬头,用还没温暖起来的水流喷了中也一脸,美名曰让其冷静一下。

然而理所当然的起了反效果,中也把怒意全部转向了他本人,脱了鞋跳进浴缸夺过莲蓬头按到他脸上。

他痛呼好烫,蓬头便离开了脸,他忍着酸涩勉强睁开眼,看到中也用手试着水温,一脸纳闷。

他便笑了起来,抬起胳膊勾住中也的脖子,几乎是挑衅地发出了邀请。

而中原中也从不怯战。

 

那是他和中原·当时还是处男·中也的第一次性爱。

惨绝人寰,但也美妙绝伦。

 

高潮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将会死去,因为那种近于满足的虚无感多么像是死亡本身。

但是那不是生命的完成,只是一次性交阶段性的结束。

与死亡相距甚远。

 

为什么无法死去?他遗憾地思考着,却也似乎并没有那么不甘。

大概是他其实还没那么想死吧。

尽管他也不想活着。


【Part.1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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